MacBook Pro, A 5-year Nightmare

blog 停止更新许久。几度在新的设备上 git clone 仓库，想发表言论又半途而废。以后可能还是尽量多留一些在 blog 上，即便是小于 140 字的内容。

Keynote 开始前几天，我在微博上大概是说， Pro 的那些真正客群已经长达五年（2016 - 2021）不知道能买什么电脑，在这五年里面，Apple 事实上以各种方式，明里暗里承认了这一世代的 MacBook Pro with Touch Bar 有多么的烂。五年终于结束，挑几个点鞭尸一下。主要是喷，顺带聊一下半小时前刚 reveal 的新 MacBook Pro。还没看任何第三方评论，可以说是东八区最主观的碎碎念：

蝴蝶键盘，估计会多喷一点，gotta get my beer first。这个其实并不是这一世代模具下的必然产物，比如初代的 MacBook Pro 16“ 以及其发布之后的其他笔记本苹果机基本都采用了长键程键盘 + 独立 ESC 键 + 独立 Touch ID。它们就没问题。 本人进入大学时，在遥远而美丽的二〇一七年购入过一台 MacBook Pro 15”（proudly picked up in HK），当时天真地认为，不过是键程短了些，输密码这种刻进手部关节 DNA 的动作随着键程变短甚至更流畅了（别 judge 我为什么不用密码管理器使用复杂密码，任何人都有苦衷）。而且当时对 $AAPL 的创新节奏产生了巨大的误判，认为苹果搞了个 Touch Bar，还把触控版搞得 unnecessarily huge，肯定很快就会把整个 C 面干掉，换成全触控 + Haptic。现在看起来实在是，令人可笑地令人可笑。 言归正传，在五个月后，我就明白了什么叫™的蝴蝶键盘。我的 W 键和左 shift 遇到了粘滞、按下去无反馈的现象。Don’t fuck with me. I got a whole ton of time back then. 天才大阿哥这么和我说的，「你这个情况其实没什么人遇到了啊，但为了体验我就直接给你换 top case 啊，你看这个美国阵列键盘（注：简体中文阵列键盘又是另一个很搞笑的东西。如果你在美式阵列下使用 macOS 自带简体输入法，按下 Caps Lock 效果依然等同于简中阵列同位置的中/英切换键。你没有猜错，简中阵列同样是 since 2016）没库存的，要等啊」。二〇一七年啊，朋友们，二〇一七年我年轻到年轻这个词都根本配不上我。怎么可能怕等，就是怕要收钱。
Top Case with Battery, ANSI, Silver Replacement(RMB 2,554) & Hardware Repair Labor(RMB 299), TOTAL 0. 0，零， 〇，zero，ゼロ。Life’s Good. 所以当时我带着极大的恨意去了苹果大卖场，Outline 的这篇美文我提前读了很多遍，同仇敌忾之情四溢，直到回家收到 Genius Bar 工作授权，看到那个 0。我想，苹果真好，Apple Store 的空气是甜的。 后来倒也没用出什么问题来，只是被贪便宜选的 256GB SSD fuck day and night，不堪其扰，打算卖了换个 512GB 的。一八年夏天在日本，就在我美美准备去 Apple 心齋橋自提时（别问我为什么大陆现在才开自提），MacBook Pro 2018 发布了。 裤子脱了又穿了回来。拿到新的 MBP，发觉键盘按起来不一样。ifixit 指认苹果在键帽下加了一层薄膜，防止灰尘进入。事实证明这一点屁用没有。2019 款 MBP 发布后的两天，苹果终于承认这是个设计缺陷，发了召回计划，包括 2016-2019 的所有笔记型苹果机，买了 MBP 2019 的人，机子可能还没发出来就已经进召回计划了。这很好笑，之前写这么一大堆就是为了这个点做前情提要。而我自己的那台 MBP 2018，上个月也进苹果大卖场，来了一次 Top Case 更换大法。蝴蝶键盘，止增笑耳。
所以去年 16 寸首次出现时，倒 T 型方向键、独立 ESC 和正常的键程这些种种的引入让 MBP 看起来重新可用了，可见薄薄的蝴蝶键盘有多么地让人反感……当时另有预感 Touch Bar 可能会在某次更新时一起被干掉，还给人类一个正常的键盘了。Touch Bar，不能说不好，除了找 emoji，基本没用过。而且这玩意合盖模式下根本不 accessible。但人就是贱，太久不用会突然有新鲜感，故意要找机会拖那么两下，拖完又觉得是个大傻逼功能。Touch Bar 据说控制单元复杂程度堪比一只 Apple Watch，公认的除了增加功耗、生产成本和维修成本之外没什么用，在消费者真正不在乎的地方大做文章，一搞就是五年。
「它们有着专业用户喜欢的机械按键手感」，我想说新 MBP 的键盘实在太美了，the way a keyboard should be and must be。所有的键都以该有的样子在它该待的地方上，并能给用户正确的反馈。其实不是专业用户喜欢，而是全部用户都喜欢。今天打着专业用户喜欢的旗号拨乱反正，只能说过去五年苹果真没想明白专业用户要什么，也有可能是大公司病又严重了，巨人转身慢。一直好奇发布会上 Apple 会怎么告诉人民群众自己开倒车，万幸最后还是等来了好的结果。一块普普通通的好键盘配上一块大大的触控板，好极了。

上一世代的 MBP，非常的薄，面向专业用户的笔记本印象里很少有这么薄的。薄不是坏事，问题是一薄就会导致很多设计上的妥协，而 Pro 笔记本轻薄程度才是最应该被妥协的那一个。因为 ID 部门某个大傻叉脑子一热，大家要集体为更脆弱的结构、更小的电池、更烂的键盘、更差的性能和更低的维修性买单。蝴蝶键盘是个什么货色，提过了。这一世代基本就是买了你就别想自己折腾。能焊死的全部焊死，并在 2018 款开始集成 T2 芯片，检测硬件变更，性能不够想升级，不存在的。电池坏了、键盘坏了、触控板坏了，官方维修都得换总成。深空灰的外壳，贴纸贴久了撕下来，氧化铝表面涂层会跟着一起下来……而且万一是一台电脑用很久的真正专业人士，计划报废跑不了了。 新 MBP 看起来厚实多了，还有着和 PowerBook 神似的外壳。今年恰逢 PowerBook 问世卅年。如果这是有意为之，确也令人欣慰。我个人对 going all USB-C 向来抱积极态度。尽管带回 SD slot 和 MagSafe 的呼声很高，但给多种接口，尤其是 MagSafe，也许是为了向人民群众表达一种下跪赎罪的态度。 新 MagSafe，头和线是分离的，140w PD 火牛（bo 老师：官方诱骗线），尤其是仍可以通过最高支援 240w 供电的 USB-C 4 接口充电，劲到爆。3.5mm jack 号称支持高阻抗耳机，但原来集成的 S/PDIF 功能继续被阉割，挺可惜。

记得 iPhone X 刚出的时候，flypig 在一期播客里说，不要把它看成屏幕里凹下去一块，而是看成原来完整的屏幕多出来两个耳朵的区域。我原本以为这是什么史诗级的自欺欺人，直到看到这次 keynote 屏幕避开 notch 向上边缘填充的动画……看官图，所有 pro app 的展示图里，notch 这一整条都是黑的（10:57 AM update: macOS 在全荧幕状态下会遮挡 notch 两旁的显示区域）。一块带着刘海的……120Hz / 10 bit / mini-LED / HDR 屏幕，fine。 屏幕不错，接口齐了，感觉像一个 Pro 的电脑了，该有的都有了。但如果回到 2015 年的轨迹接着发展是对的，那 2021 年的 MBP 和六年前的款式有什么不一样呢？想来想去，还是只有 Apple Silicon。M1 Max 的各方面性能足够好了，可这个真的要试过才能说话了。So I end here.

2016-2021，刚好是我在大学的时间，我的 MacBook Pro 陪我走走停停度过一段漫长的重要时光，写着写着就会想起很多个刚刚离我远去的日日夜夜。我带着它去了无数地方，消费了内容，生产过内容。对我，对很多人来说，它都是 THE Pro laptop。HBO 的 Silicon Valley 里说，Everyone here got a fucking 15 inches MacBook Pro。如果今天 MBP 没有换上 Apple Silicon，仅仅是其他的这些变化，也会有人买单。因为那样就足够他们快乐地进行创作了。